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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杀孤的人竟然是采莲阁的阁主。”“什——”思及许言锻,张沁沁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惊愕,显露出一瞬间的失态。
“什么?她竟还敢当街行刺。”张沁沁努力平复情绪,声音却仍带着一丝颤抖,“实在是——胆大包天。”
裴安懿依旧沉默不语只是用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精致的小扇。
“殿下,殿下想要如何处置她?是——是杀了泄愤吗?”张沁沁小心翼翼地试探道。
“孤不想杀她。”
“乱世之中,一女子能习得这般武艺,实属不易。杀了她可惜。”
“可、可殿下和他不是有些恩怨吗?就这样放过了她?”
“原是有些恩怨的,她欠我一条命”裴安懿起身,“只不过那日孤看的真切在她旁边还站着,另一个覆着面纱的女子。”
“那女子戴着面纱,孤看不清她的面容,但孤觉得她很像姑的一个故人。”
裴安懿行至张沁沁身前,身上的环佩叮当作响。
“暗网陆陆续续的建立起来,这中有你很大的功劳,也正是由于暗网的建立,孤的眼睛没你想的那么盲。”
裴安懿用她那精致的小扇,轻轻地挑起张沁沁的下巴,那动作既优雅又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。
“你去采莲阁见到了谁,嗯?”裴安懿的声音像把剔骨冰刀,刮得张沁沁心脏生疼。
如此威压,帝王之气也不过如此。
张沁沁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,她紧张地握紧了双手,手心开始发汗。她吞吞吐吐地回答道:“殿下!我……我也没想到这、这……”
张沁沁的声音细如蚊蝇,“我亦没想到这竟是假死。”
闻言,裴安懿瞬间卸力,颤着手,手中的小扇脱手掉到了冰冷的石板地上。
方才所有的虚张声势,都在这一刻化为靡粉。
她晃了晃,身体摇摇欲坠,不得不扶住身旁的柱子。她几乎就要站不稳了,仿佛一阵轻风就能将她吹倒。
暗卫只能查到张沁沁去了采莲阁,至于她——许言锻怎么都不肯承认那日所见的红衣女子就是她,而自己对她的招式武功又了然于心,不可能眼花看错,那用飞镖击退对手的手段,分明是她从自己这里学的。
无奈之下只能出此下策,前来诈一炸张沁沁。
兵不厌诈。
真的是她。
“殿下!”张沁沁起身,欲将她扶住。
裴安懿摆了摆手,撑着身子,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,问道:“她过得可好?”
张沁沁回忆了一下,王阿花在采莲阁,一不用练什么武功,二又有好吃好喝的享用,腰身足足粗了一圈,过得……日子实在是滋润。
“挺、挺好的。”
裴安懿缄默不语,缓缓取下头上戴着着白花。
“哦,那便好。”
……
府中接近傍晚,裴安懿用了晚膳之后天便渐渐黑了下来。
别院的柳树今年也长得很好。
院子里养了一群斑鸠,在一群名贵的鸟儿中显得格格不入。
斑鸠好养活,不大费心思今年便多了许多。
裴安懿没在院子里安排什么值守的女使,平日里也只有两个年迈的洒扫嬷嬷会进这个院子里来洒扫。
吱吖,她缓缓推开木门。
房中的陈设无一处改动,桌案之上还放着一支干涸的毛笔,案上放着厚厚一摞宣纸。
裴安懿俯身坐下,缓缓翻动着宣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