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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样久,我很感激。”“这红砖绿瓦里,吃得净是女儿家,吸花食蕊,本宫知道你处境艰难,为了保全自己,你想利用这件事做些什么,本宫也不会怪你。”
“只是、只是……你是她的姑姑,若是个女孩儿,你、你能不能把她保下来……
暮春的晨雾还未散尽,檐角铜铃在风里叮当作响。裴安懿怔怔望着青砖缝里钻出的野棠花,她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出来的。
待王王阿花来的时候,只见裴安懿瘫坐在青砖上,倚着门框。
“殿下!”
声音惊飞了满树山雀,王阿花踉跄奔来。暖黄光晕里,裴安懿看到自己映在宫墙上的影子,像团被雨水打湿的残絮,正顺着朱红门框缓缓滑落。
“孤要当恶人了。”
她任由王阿花将自己冰冷的指尖拢进掌心,
剧咳来得猝不及防。似乎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一样
猩红血沫溅上石阶时,喉间腥甜翻涌得愈发厉害,她摸索着去掩唇,却抓了个空。
空气冰冷又弥漫着浓稠的腥味。
“殿、殿下。”王阿花蓦然一颤。
“只是风寒,不要紧的”裴安懿随意擦了擦嘴。晨风卷起满地棠花瓣,掩住了青砖上蜿蜒的血痕。
王阿花抿了抿嘴,想要说些什么,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只是将手握得更紧了一些。
裴安懿不想告诉她的,她便通通装作不知道。
一旁的人将周身的力都卸了下来,倚在她的身边,久久无言。
第70章 逼仄
永和八年暮春。
宫里青砖缝里渗出黏腻的湿气。蝉鸣比往年早了半月,嘶哑的鸣叫裹挟着沉甸甸的云翳,在长安城头织就一张暗青色的罗网。
入夏的第一日,太极殿藻井深处传来第一声雷鸣,震得太液池千尾锦鲤尽数翻出银白肚腹。
李皇后有孕的消息,是伴着五更天的梆子声炸开的。宫墙外的柳树上已落满各府豢养的灰羽信鸽。
消息一夜之间传遍长安,人尽皆知。
行宫外看守的侍卫加了一倍,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,世家的态度变得极其微妙起来,尤其是李家,李皇后腹中要是一个男婴,怕是会完全放弃信王。
听说信王中途有亲自送补品过去,但被拒之门外。
皇帝的态度,可见一斑。
外面风云变幻,朝堂上暗流涌动,各方势力明争暗斗,闹得沸沸扬扬。然而,裴安懿的府邸却仿佛与世隔绝,一片宁静祥和。庭院中,微风轻拂,树叶沙沙作响,阳光透过窗棂洒进屋内,映出一片温暖的光影。
王阿花穿着一件轻薄的纱衣,随意地躺在软塌上,鞋袜早已脱去,赤着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。她手中捏着一颗晶莹剔透的杨梅,轻轻咬了一口,酸甜的汁水在口中蔓延,令她忍不住眯起了眼睛。
她一边嚼着杨梅,一边懒洋洋地晃着脚。
一旁的裴安懿不知道看什么,蹙着眉,手中的朱笔不停的圈点勾画。
裴安懿也大约可以猜到自己这个舅舅的想法,,即便这个婴儿不是男婴,他也会想方设法“变”出一个男婴来。
朝堂的把戏,从来都是不择手段的。
信王眼下当然急,一个未确定的婴儿就让世家的态度如此摇摆不定,他怎么能不急。
杨梅冰酸的口感入肚,王阿花随手拿了床榻枕头下的帕子来擦手,却不想在枕头下摸到一沓纸。
“啊咧?”
她眨了眨眼,将杨梅核吐在一旁的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