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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骗你的啊,”喻逐云的语气像个坏蛋,“我故意让你跟你班同学分开落单,你害不害怕?”垂在自己肩膀处的雪白毛球忽然左右摇了摇。
身后传来一道软软的声音:“不怕。但是你背着我上去会很累的……”
背后的少年担忧地蹙着眉,巴掌大的小脸苍白,大眼睛湿漉漉地垂着,身体轻得像是只病猫,可怜得要命。
喻逐云的唇角无法自控地翘了起来,身体里涌着一股蓬勃的能量,恨不得大步狂奔。他托住南晴的腿弯掂了掂,嗤笑道:“累?你再胖三十斤我都不会多喘一口气。”
青年的动作迅捷如风,随性而恣意。
然而走到索道处准备排队等缆车时,他又忽然轻手轻脚,半蹲下身,慢慢将南晴放下。
“请旅客朋友们在黄线内站好排队……”
喻逐云就着蹲着的姿势,不甚熟练地替南晴整理了一下衣服下摆。
这才站起身,用干净的指腹蹭过他额头的薄汗:“好点没有?”
南晴脸色苍白地点了点头,莫名有些不好意思地捏了捏自己整齐的衣角。他刚要开口,不远处一个拿着大喇叭的工作人员忽然冲了过来。
两人一怔,下意识地转头,便见工作人员抓住了他们身侧的一对小情侣,大吼道:“在黄线内站好排队!这个边上这么危险,你们站在这儿找死吗!”
小情侣一惊,也觉得脸上没面子:“我们不是故意的,只是不小心踩上去了……你能好好说话吗?”
那工作人员是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,架上喇叭就说了一连串众人听不懂的话。
小情侣又气又急:“你能说普通话吗,你说什么呢?!”
工作人员继续叽里呱啦地乱喷,小情侣们也忍不住一直追问,两方简直鸡同鸭讲。
周遭的人有点慌张地看热闹。喻逐云却皱了皱眉,瞳孔黑沉,脸色阴冷地上前扯住了那工作人员的衣领:“差不多得了吧?”
“有本事用普通话把你刚刚说的那些都说一遍?”
场面一时间安静了下来,工作人员和小情侣都憋红了脸。恰好这时轮到他们这几人进缆车,一旁年轻的员工赶忙鞠躬道歉,分别把几人领了上去。
从透亮的玻璃窗往外望,缆车一路向上攀岩。山间雾气空濛,点点新绿带着初春的美丽。
“喻逐云,你刚刚好厉害呀,”南晴琉璃色的瞳孔映着暖阳,剔透晶莹,“但是,那个员工说了什么?他说的好像是南河方言,我一个字都没听懂……”
喻逐云的唇角凝住了,过了几秒才轻描淡写道:“不知道,我猜的。他应该说了点脏话吧。”
南晴眨了眨眼,却没追问下去。
借着索道上了山顶,四周都是先他们一步的宜中学生们。
十七八岁的少年人青春洋溢,将山前的圣人祠堂围得水泄不通。燃烧的香火味扑面而来,青烟弥漫。去山后南河庙的小道也人潮汹涌。
“喻逐云,”南晴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,“你想先拜哪一个?”
四周风景秀丽,学生们的脸上带着喜悦笑意,仿佛只要真诚地祈祷,来年就一定可以得到美好的回报。
喻逐云好半晌才回过神,将问题抛了回去:“随你,你想去哪个就去哪个。”
“那先去拜谒圣人吧,我同桌说圣人可以保佑学生考上好学校。”
喻逐云没反对,两人便跟随大部队进了祠堂。
南晴其实一向认为学习这种东西只能靠自己,靠别的任何手段都没用。但他对圣人抱有敬畏之心,还是认认真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