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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定晓得。想了想,她还是选用了一些直言不讳的法子,道:“你们为何不干脆住到一处去得了。”
许言锻背着身,抿了一口酒。“她不缺钱花,但我总不能一身白衣的就这么住到人家家里去。”
王阿花思索了一下,怪不得今日面前的人行为举止十分奇怪,怪不得得提前把张沁沁支走,看这话头,这是……跟自己商量求亲的事情来了?
寻着话头,王阿花出声道:“其实……其实我觉得张小姐她不大子在意这些。”
“你能回来,我真的很欢喜。”
王阿花刚起的话头一滞,如何又聊到了自己?
王阿花蹙眉,心中不对劲的感觉越发的强烈,“你……你是不是遇到什么难处了?”
“要是有什么难处你不好跟殿下和张小姐开口,如今我回来了,你跟我说便是,横竖我还欠着你一条命。”
许言锻转过身来,饮了一大口酒,吞得十分艰难,笑着道:“你能回来,真是太好了。”
“这酒我看你喝得辛苦,许是酿坏了,味道发苦发涩了起来,我改日看你的时候再给你带瓶好的罢。”王阿花伸手去夺,却被面前人闪身躲过,酒壶碎在了地上,酒水撒了一地。
“到底发生什么了?你今日怎的——”王阿花急急刹住了声音,面前的人口中吐出的赤红刺得她的眼睛生疼。
在许言锻坠地之前,王阿花接住了她。
她是个杀手,她不怕血,但怀中好友的鲜血像是烫手一般刺得王阿花生疼,怀中的人生命力正在一点一滴的消逝,王阿花手忙脚乱地胡乱按着几处止血的穴位。
许言锻用力按住她想要输送内力的手,摇了摇头,“不用了。”
“怎的不用,为什么不用?是谁?到底是谁?”王阿花伸手试图抹去许言锻嘴角溢出的血迹,但大口大口的赤红流下来,染红了衣袍胸口。
“你不能死,你要是死了,那、那、那张小姐怎么办。”
听到张沁沁的名字,怀中的人身体一僵,闭上眼睛道:“我在城东猪肉铺子后面的第三株槐树下,埋了……埋了我这些年来存下的银子。”
那日少女木木地挠着头,同裴安懿说,既然她现在既帮朝廷做事,又帮着长公主做事,能不能朝廷那边领一份月饷,长公主府这边也领一份月银。
王阿花那时只当是这家伙手头紧,缺前了,没想到竟是……
王阿花全明白来。
木讷的攒钱少女同现在浑身赤红的人影重叠在了一起。
“你帮我带给张小姐。一共、一共两百两银子。”怀中人的声音慢慢沉了下去。
不贪恋这些身外之物的拿刀少女偶尔也会坐在树下,在夜深人静的时候,借着月光一遍又一遍的数着自己攒的银子。
这个月又攒了些银子。她没什么太多想买的东西,吃穿也都从简,银子攒的特别快。
自己的心上人不缺钱,但自己也不能空手住进去。虽然她不讲究什么嫁娶,但真到了成家那日,自己总得拿出一两件物什来。
送什么好呢……月光下的少女数了一遍又一遍的银子,觉得心中的那个人脖子上似乎少了一根银项圈。她粗略的想了想,那项圈得在上面多加些珠环,那个人好动,走起路来项圈要会叮叮当当作响那种才好。
许言锻曾无数次想过那根项圈会是什么样子。
许言锻觉得眼前的景色慢慢变得黑漆漆起来,五脏六腑都疼得厉害。耳边只听得好友急切大叫道:“你不能死,你别——”
半晌,许言锻轻轻说道:“好不甘心啊